“含泪劝告”何以成为一种时髦文体?-□ 黄麟
【报纸名称】:
【出版日期】2009.01.01
【版次】
【入库时间】20101230
【全文】
近段时间,不论纸媒还是网络,经常能看到《“含泪劝告”某某某》式的时评文体。从先前的《含泪劝告余秋雨》再到近日的《含泪劝告被林书记猥亵女童的父母》……内容五花八门,不一而足,热点时段的新闻人物,几乎统统被“含泪劝告”了一遍。这些“含泪劝告”文章,大都是照本宣科,完全照搬余先生《含泪劝告请愿灾民》格式。上谷歌一搜索,有78500项符合“含泪劝告”的查询结果。这就是秋雨先生“含泪劝告”文本的巨大威力。 诸葛亮的《前出师表》的关键词是“泪”,余秋雨的《含泪劝告请愿灾民》关键词也是“泪”。同样是眼泪,大家都哭得昏天黑地,效果却千差万别,一个“长使英雄泪满襟”,一个“长使读者掩面笑”。这就是余秋雨先生的能耐。 所以,在我看来,“含泪劝告”成为风行一时的 “时髦文体”,不啻是对秋雨先生“仅仅次于《圣经》”的散文的绝妙反讽。秋雨先生建立在 “含泪劝告”文本基础之上的文化大厦,如沙上建塔,注定经不起时代风雨的冼礼,轰然倒掉是早晚的事。 那么,“含泪劝告”何以会成为一种时尚的讽刺文体呢?窃以为,首先是因为余秋雨的文本,确实具备了一切讽刺要件,五脏俱全,一本正经,荒唐可嗤。模仿者只要按照余先生的笔法去 “妙笔生花”,就能达成不错的幽默效果。 余秋雨先生贡献了“苦旅文化”的同时,也贡献了一个成语——“秋雨含泪”。这个成语,很有可能和 “幸福鬼”、“正龙拍虎”等新成语一起载入史册,千古流芳。 “含泪劝告”之所以成为一种讽刺文本的另一个原因,是被批评对象的行为作派,和余秋雨先生的笔法如出一辙,符合冷嘲热讽的“客观要件”,两者一拍即合,于是一篇又一篇“含泪劝告”大作,源源不断地横空出世。 一些新闻人物的丑陋行为,确实非常适合使用冷嘲热讽。象林嘉祥、周正龙、周久耕等等这些人,都是有“特定身份”的人物。由于新闻事件还没有 “尘埃落定”,这些主角的最后归属还不能盖棺定论,既不能得罪政府,又不能骂强权,所以只能是忍气吞声,来一些插科打诨式的讽刺挖苦。“含泪劝告”,就是一种最现成的轻松省事的批评方式。于是大家一拥而上,对余秋雨的笔法毫不客气地实行“拿来主义”。 或许,余秋雨的散文会随着时间的流逝,慢慢从读者的视野淡出。然而,“秋雨含泪”四个字,却很有可能成为“史上最牛的短评”,让更多的人记住余秋雨的名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