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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云黄鹤思悠悠 黄宗壤

作者: 出版日期:2010.11.18 点击数:0

【报纸名称】:自贡日报

【出版日期】2010.11.18

【版次】第11版(盐都文化)

【入库时间】20110501

【全文】

黄鹤楼故址在武昌蛇山黄鹄(鹤)矶头,面对长江,与岳阳楼、滕王阁并称为江南三大名楼。相传始建于三国·吴·黄武二年,后经多次毁圮而又重建,最后一次被毁是在清·光绪十年。20世纪80年代中期,移址第11次重建,再现美轮美奂。黄鹤楼的得名,或据《齐谐志》载仙人王子安曾乘黄鹤过此;又据《太平寰宇记》:“昔费文祎登仙,每乘黄鹤于此楼憩驾,故名。”年代杳远,传说不经,莫衷一是,其最吸引人之处在于这里曾是古人升空的“发射基地”,只不过运载工具不是火箭而是羽衣蹁跹的黄鹤。历史既如此悠久,传说又如此瑰奇,以致崔颢、李白、白居易、贾岛、陆游、杨慎、张居正等都曾经登临吟咏。

古人好登楼,藉以开豁眼眸,畅快胸襟;或则览胜怀人,伤时寄慨。总之胸中先已有勃郁不平之气,登楼不过是为“出气”找到一个最佳的释放机会而已。发而为文,也许范仲淹的《岳阳楼记》是最有影响的名篇;发而为诗,也许崔颢的这首《黄鹤楼》不能忽视。原因呢,一是黄鹤楼名气太大,二是有名人的“广告”在,据说诗才敏捷的李白,登楼看到崔颢此作,竟也搁笔罢咏,原因是:“眼前有景道不得,崔颢题诗在上头。”(事见元人辛文房《唐才子传》);而且李白《登金陵凤凰台》中的“凤凰台上凤凰游,凤去台空江自流”和《鹦鹉洲》里的“鹦鹉东过吴江水,江上洲传鹦鹉名。鹦鹉西飞陇山去,芳洲之树何青青”,明显在着意仿效崔作,证明了它的影响力。而严羽的《沧浪诗话》甚至断言:“唐人七言律诗,当以崔颢《黄鹤楼》为第一。”

此诗前半首全是虚写:鹤迹已杳,人去楼空,惟见白云悠悠,令后来者不胜遐想低回。如果就事论事,其指向也许可以专咏黄鹤楼的沿革;如果就此铺开,亦可朝飘渺虚幻的游仙诗靠拢,写成洋洋洒洒的七言长古。殊不知只是一笔带过,接下来由传说仍回到现实,惟颈联寥寥十四字,才是全诗中唯一实写登楼之所见:晴空寥廓,汉阳方向的树木清晰可见;鹦鹉洲头的草色芊芊一片苍翠,景物是如此地鲜明。然而,人之常情往往是:眼前风物虽好,但不是我的故乡;故乡也有好风物,但我的故乡在远方!在他乡美景的感官刺激下,身世浮沉的孤独感和对故乡的思念会油然而生,随着暮云四合、黄昏降临,面对大江东去的浩淼烟波,这种乡愁更加浓烈。 所以,全诗最后一字落到“愁”字上,实乃顺理成章,诗人欲“出”之“气”,正是登楼引起的乡愁。当然,作为宦者,又是诗人,他的乡愁之内涵,要比一般游子深沉得多。

如果绳之以格律,此诗前半首浮声与切响是不调谐的,颔联不对仗,且上句连用六个仄声字而下句又出现三平调,尤为大忌。这倒像是七古的句法,对此有论者认为:“古人兴到笔随,偶弄狡狯,竟传诵千古,究竟不可为法。我们做律诗,倘加入古诗句法,就难免给人讥评了。”这是老头巾之见。一首诗或明朗峭拔或迂回蕴藉,要在贯气,不可滞碍,尤不可囿于格律而失去诗味。此诗格律前似散漫而后转为整饬,并无断气之感,妙在转换自然,“已”和“空”的呼应造成古与今、天与地、传说与现实的对比;“黄鹤”和“白云”的重复出现,既强化意象,又增强音韵回环之美。另据《李白集》中《登金陵凤凰台》的注解,崔诗首句当是“昔人已乘白云去”,这当然更合律。不过,也许因“凡是现实的就是合理的”,习惯了的缘故吧,“昔人已乘黄鹤去”多么自然!改乘白云,“运载工具”不对了,一开始就不切题,显得怪怪的,反觉点金成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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