非常道 “扒灰”之于苏东坡与王安石

【出版日期】2011.09.22

【版次】第B14版：新副刊·娱间道

【入库时间】20111110

【全文】

总有一些事情让我们头头是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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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东坡的《留侯论》里有句话,“猝然临之而不惊,无故加之而不怒。”有大智大勇大胸襟的人才能做到这一点。

■ 紫衣飘飘

紫衣和很多人一样，第一次看到“扒灰”这个词，是在《红楼梦》里，焦大乱嚷乱叫说：“我要往祠堂里哭太爷去。那里承望到如今生下这些畜牲来！每日家偷狗戏鸡，爬灰的爬灰，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，我什么不知道？”

紫衣当时一个小女孩，比贾宝玉更加不懂得“扒灰”是什么意思，贾宝玉问旁边的凤姐姐碰了一鼻子灰，紫衣依上下文的意思知道绝不是一句好话，就按下心中好奇，谁也没问，现在回想起来，都还佩服自己这股子精灵劲，少了一顿教训。

很多年后，紫衣从一篇文章看到“扒灰”的解释，扒灰，又称爬灰，是说公公和儿媳之间发生乱伦性关系的一个专用词语。

清朝王有光在《吴下谚联》里面说了“扒灰”的来历，过去一些庙里的香火旺盛，庙里烧香的炉子里，焚烧的锡箔比较多，时间长了，形成了大块，和尚们就扒出来卖钱用。后来住在寺庙旁边的人知道后，也来炉子里偷锡。因为“锡”与“媳”同音，就引申为老公公偷儿媳的隐语。

没想到位列“唐宋八大家”的苏东坡居然也被人把他和这样难堪的事拉上关系。苏东坡一代文豪，才华横溢，他的儿子却庸碌无为。但是这个呆头呆脑、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儿子却娶了个才貌双全的老婆。

一天，儿子出去了，苏东坡一人在书房里，儿媳就给公公端上一杯茶。儿媳妇本来就是个才女，琴棋书画，诗词歌赋样样精通，爱慕苏家书香门第，欢天喜地地嫁了过来。过门后，谁曾想自己的老公却如此平庸，真是落寞失望。整日里读公公苏东坡的诗作，更加仰慕不已，渐渐芳心暗许。

这天，她遇到这样一个机会，就“相思欲寄无从寄，倒杯茶儿替”。

苏东坡正在沉思之中，见儿媳妇袅袅婷婷地走过来，看她今天面似桃花，双目含春。苏轼不禁也愣愣地看着她，有点忘乎所以，飘飘然起来。就在他心猿意马时，突然想起这是儿媳妇，顿时脸红了起来。

儿媳妇顺着杆儿往上爬，“公公为什么脸红？”苏东坡也不答话，接过茶杯，用食指快速在书桌上写了两句诗：“青纱帐里一琵琶，纵有阳春不敢弹”。

苏东坡是真名士自风流，不拘小节的，桌子也是长期没抹过，桌面上有一层厚厚的灰，那字迹看得非常清楚。

儿媳妇看后也用手指快速在后面又续写了两句：“借给公公弹一曲，肥水不流外人田。”写罢红着脸就跑进了屋。

苏东坡心中窃喜，正要跟进去成就好事。他的儿子却这时候回来了，见苏东坡喜形于色，就问道：“父亲，在干啥呢，那么兴奋？”

苏东坡吓了一跳，忙用袖子将桌子上的字迹擦掉，说：“没干啥，我在扒灰。”

紫衣对苏东坡一向甚是敬佩，认为他不但是“有才”更是“有德”，对这些个绯闻，还真是打心眼里不相信。

不久，又看到编排到王安石身上的一段“扒灰”绯闻，与苏东坡的大同小异。差异在于王安石的媳妇是守寡的，所以两人的诗词答和也略有不同。

王安石写给媳妇的诗作，“五更早朝日西斜，看见床上玉琵琶，有心上前弹一曲，还怕别人说闲话。”儿媳妇回诗，“你孤独来我守寡，凄苦伶仃度年华，双起双落何不为，别人闲话莫管他。”

苏东坡与王安石，他们两人不但分属两个政治营垒，而且彼此之间还有纠缠不清的私人恩怨。

这不是太巧了嘛，一对政敌，都闹出“扒灰”这么丢人的乱伦恋，连两人写的“扒灰诗”都如出一辙。

紫衣认为，这只是他们圈子里的人对政敌的攻击罢了，一方先编排出这段香艳故事损毁政敌的名誉，另一方不甘示弱，也依葫芦画瓢编到对方身上了。

人生会遇到太多艰难坎坷，冤屈误会，有人会气得吐血、打人伤命，害人害己。有的人风轻云淡，一笑了之。

苏东坡的《留侯论》里有句话，“猝然临之而不惊,无故加之而不怒。”紫衣甚为佩服。只是，有大智大勇大胸襟的人才能做到这一点。

紫衣飘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