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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绍棠与浩然

作者: 出版日期:2011.05.25 点击数:0

【报纸名称】:廊坊日报

【出版日期】2011.05.25

【版次】第C04版:三河周刊4

【入库时间】20110920

【全文】

周东川

刘绍棠1936年2月29日出生在通州大运河畔的儒林村。浩然祖籍宝坻单家庄,1932年3月25日出生在开滦赵各庄煤矿,长大在蓟县王吉素村。因而,同属冀东老乡。

大运河畔的土地孕育了一代神童作家刘绍棠,并赋予他非凡的灵性,13岁就写出小说《青枝绿叶》,被叶圣陶先生编入高中课本,在课堂上自己朗读自己写的课文,被称为千古佳话。而浩然10岁时死了父亲,13岁死了母亲,成了孤儿,姐弟相依为命。

1954年9月,刘绍棠考入北大中文系。浩然只读了3年小学,半年私塾。新中国成立的那年冬天,浩然在蓟县参加了扫盲班。1954年6月调任《河北日报》驻通县专区记者组当上了驻站记者。

神童作家像一颗灿烂的新星闪耀在星空。1953年2月,时任团中央书记的胡耀邦接见刘绍棠并与之谈话。1956年春刘绍棠由康濯、秦兆阳介绍加入了中国作协。浩然在文学这条“开满鲜花又布满荆棘的道路上”艰辛地跋涉着。补充知识,给报社写稿,最终在1956年的秋天,浩然发表了后来被他称为入门之作的小说《喜鹊登枝》,从而,跨入了文学的殿堂。同年被调入北京《俄文友好报》。三年后,也就是1959年,浩然从郭小川手中接过中国作协会员证。

就在刘绍棠顺风顺水,志得意满;浩然苦苦求索,奋力攀爬的时候,有了浩然和刘绍棠的第一次见面,而这次见面用浩然自己的话说“实在不太美好”。

那是1954年,浩然在一次采访中认识了当时的《北京日报》记者从维熙。从维熙是刘绍棠的追随者和小老弟,于是,浩然就让他牵线认识一下刘绍棠。从维熙满口答应,并约定礼拜天见面。礼拜天上午10点,浩然从通县赶来,在东单西侧的《北京日报》院里等他们,可直等到上午11点还没来。于是他想到从维熙的宿舍找,结果正巧碰上从维熙和刘绍棠从宿舍走到胡同里。见面后,从维熙跟浩然解释说,把见面的事给忘了,并把浩然介绍给刘绍棠,就在刘绍棠与浩然握手寒暄过后,刘绍棠把浩然当成文学青年来纠缠他,说了一句:“我现在很忙,就连中央大报的记者采访我,也得事先约定时间。很抱歉,以后有机会约定时间再说吧。”话音一落,刘绍棠举步前行,把他俩晾在那里,弄得从维熙这个中间人和浩然都下不来台。浩然自己找台阶,对从维熙说:“你们忙吧,我也有事”。从维熙追上刘绍棠向东去了,浩然独自向西去了。这就是两位文坛巨匠的第一次见面。

1957年,在过来的“大鸣、大放、大字报”之后,风云突变,一顶右派的帽子戴在了刘绍棠头上。多少年后,浩然还清晰地记得几十年前刘绍棠被打成右派挨批斗的一幕:“那一天,坐在团中央礼堂参加批判刘绍棠大会,我见刘绍棠坐在右边隔几排的位子上,低着头、塌着腰,一副落魄的样。” 

我们再来看看1957年的浩然,这年春节过后,他被派往保定采访,出发前,单位做了一次例行体检。在保定没待两天,便被急令召回:X光片显示,他得了浸润性肺结核。回来后被组织安排住进了位于北蜂窝的《人民日报》疗养院。这以后,外面怎么热闹,都不为所动,他看他的书,写他的小说。后来他称他这样做,得了天大的好处,使他没当上“右派分子”,没有让那顶可怕的帽子把他这颗文学嫩芽活活地压死,保留了以后“发展壮大”的基本条件,躲过了一劫。

刘绍棠和浩然各自按照自己的生活轨迹生活着。刘绍棠回到了生他养他的儒林村,背着背筐拾粪。而浩然却是另一种状态:1965年,他的长篇小说《艳阳天》脱稿后,他已然成为全国走红的青年作家之一。随手翻开当时的《人民日报》,不经意的就会在文学期刊公告栏里的文学目录上,发现浩然的名字。但到了1978,浩然被江青株连,被取消了人大代表资格。而此时的刘绍棠被平反。

刘绍棠在迎来了文艺春天的时候,创作呈现井喷之势,中篇小说《花街》有多美。浩然经历了痛苦的煎熬之后,给自己定下了“甘于寂寞,安于贫困,深入农村,埋头苦写”的座右铭,发奋努力,凭借着农村深厚的生活积累,在1988年3月,终于以反映改革开放初期农村巨变的长篇小说《苍生》,重新崛起。同年6月,三河市政府在政府招待所院内建起一排平房,浩然起名“泥土巢”,从此浩然和老伴迁居于此。浩然在京东开始了他的“文艺绿化工程”。而到了1988年8月,刘绍棠因嗜酒加上透支中风左瘫。

1995年春,浩然在写他的自传体小说《圆梦》的时候,我们闲聊天,提起刘绍棠。他说刘绍棠在世时,每年春节他都上楼到刘绍棠那坐半个小时。这是浩然第一次亲口和我提起刘绍棠。

一切的一切都已成为过眼烟云。神童作家刘绍棠于1997年3月12日因肝硬化、肝腹水病逝在北京宣武医院,年仅61岁。浩然于2008年2月20日病逝于北京东方医院,享年76岁。刘绍棠逝世后,先是安葬在通州城里,后因城市规划占地,而迁至儒林村南两里路的一条乡村柏油路的路边西侧,今年春日,我到先生墓前三鞠躬。而浩然逝世后,安葬在三河灵山灵塔公墓,也是在春日,我到先生墓园前烧纸祭奠。两位文坛巨匠均已仙逝,但他们仍像两座丰碑依然各自放射出灿烂的光芒。我们不知道,二位在天堂相见,还谈文学吗?

在2011年2月20日浩然先生逝世三周年的座谈会上,《中国文化报》文艺副刊部主编红孩先生这样说,刘绍棠死了,我好像一个父亲没有了;浩然死了,我好像另一个父亲又去世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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